23/1/2016

被冰雪封城下的購物編

被冰雪風暴封閉的美國東部,今個週末有常識的人都應該留在家吧。現在是星期六下午,北卡差不多下完雪了,北卡的降雪量比想像中少,但降冰量比其他州多,所以暫時20萬停電戶之中就有12萬戶在北卡,8個死亡個案亦有6個在北卡。因為一向都是,冰比雪更危險,亦更難解決,因冰剷不走,只要有1/4吋就可殺死很多人。

北卡週四已頒布「緊急狀態令」,學亦早決週五停課,我可以提早向同事發佈關閉辦公室的通知,週四就忙於準則萬一辦公室停電時,所伺服器、實室儀開關的處理(是的,辦公室行政不只是訂咖啡文具這麼簡單)。經週五週六半天,我家有約5吋冰雪混體,老公現在在門口剷冰雪,但又硬又重他已要中途回家休息一次。華盛頓紐約已有十幾吋呎雪,到今晚還會下多1呎左右,我估計整個東部會被雪封多一個星期,最緊要是停電戶盡快復電,沒電實在太危了。

悶在家看風雪新聞,就寫寫已很久沒寫的本地購物blog吧,原來上一次已是9月的事。除了因為11月在香港韓國買了些之外,更準確的是因為我真的買少了。穿不完,沒地方放,亂放又忘了所以沒有穿,我有時回看這裡的購物篇,發現這件沒穿過那件不知在那裡。就是這惡性循環令我減少購物,所以這個秋冬季進帳不多,這次亦放其中一些較特別的。

減價時在Anthropologie買了幾件外套,第一件是花紋滿滿,斯款的外套,因為顏色鮮艷又夠修身,其實扣好紐當一條裙也可以。我買時因為減價只剩下size 00,其實是過少的,但如果內裡穿薄薄的還可以,我穿了兩三次每次都有人讚啊。



另一件我自己好喜歡,就是這件假皮草外套,毛是modacrylic好軟又夠暖,我更喜歡是顏色夠青春夠新潮,配窄身牛仔褲好型。之後一件藍白格仔衫外套實物比照片好看,而且質地軟綿綿,好像蓋了張被。




最後一件在Anthropologie買的是件以牛仔布為主要材質的上衣,你見到的白色部份其實像膠網質地是透明的,一定要穿底衫,有時我就是喜歡買這些好特別的設計。噢,今年終於興起很多由牛仔布做的各類衣服,正合我心意,相信未來一年你會見到我搜入不少存貨。


之後是在Modcloth買的幾件。今年冬天興poncho的外衣外套,我在初秋時買了這件(有袖的)。另一件是有英倫書院/福爾摩斯感的絨背心,每粒紐扣款式都不一樣的,可愛。



仍是maxi dress,要改短,但因為不想失去裙腳的花紋就在腰位修短。最後就是為了聖誕派對而買的節日半截裙,裙身拱得好靚,黑色的花紋是凸起的天鵝絨,襯上我在韓國買的玫瑰雕花上衣,在派對得到好多讚賞啊!



這一件在網上買的衛衣,只是想告訴大家我去看Big Bang演唱會時是穿這件的!


最後一雙球鞋來自UGG,都不知道它們有球鞋,是老公在結婚周年時買給我的,而我,我除了張卡什麼都沒準備!


知道這幾天全球都凍,香港、台灣、韓國、日本等地都比平時寒冷,大家要多保暖保重,我今晚打邊爐!








21/1/2016

美加之旅

過去一年,真的飛得幾頻密,年頭年尾去了香港韓國兩次,10月去紐約看演唱會,5月去了芝加哥、9月去了新澤西、今年1月又去加州矽谷三次公幹。連我家小狗都知道媽咪拿行李出來代表什麼了。

今次去矽谷,是去培訓新同事。事源公司在西雅圖開了新分部,請了一個新行政人員,但因為全辦公室其他工程師都是新人,基本上沒有任何人知道公司任何運作方式方法,所以這個新行政人員必須盡快熟悉一些基本運作。原本我上司想我直接去西雅圖分部,但最近矽谷總部換了行政主管,她又換/請了四個新人,我想都是類近的內容,就說改去矽谷,一次過培訓五個好了。雖然新的行政主管跟我們分部的行政沒有任何從屬關係,但我很喜歡她,亦知道她之前沒做過主管,也太忙沒有時間帶新人,所以就自薦幫她。培訓新人要趁早,盡希望在他們沒有形成壞習慣、壞態度前做好。

這自薦培訓員一點不輕鬆,因為公司從來沒有做培訓,除了沒資料外,連公司的政策,也是零零散散沒人負責、沒人更新的。所以,我一知道要去做培訓,就閉關一星期(連週末也回公司加班)做培訓資料。這本「天書」的檔案最終有48Mb,包含了公司行政、財務/支付、採購、辦公室租賃、裝修、物業管理等等,而且更附上幾十份我自製的教材。可以說,即使我明天失蹤,任何有正常智商的人,都應該可以當順利接手。有些同事奇怪為何我會捨得將自己的經驗知識全分享出去,但我一直都是這樣啊,在每一間公司,我都有這個習慣,自己有能力有信心,那怕跟人分享?

連續朝九晚六講了兩整天,喉嚨痛得厲害,我知道她們是沒可能全消化內容,這就是我要做好天書的原因,幸好她們的學習態度尚算積極。

週五凌晨四時出發去機場,未到十點就到溫哥華了。二姐先帶我到Richmond麗都茶餐廳,但它們居然放大假兩星期,真不幸(但本地人說最近麗都的奶茶已失色,只是菠蘿油質素還好)。不想在Richmond團團轉,就叫二姐回她住的downtown一間叫粥麵館的食店吃早午餐,都食到腸粉、粥、炒麵跟奶茶啊。

我一早說這次來是探親,沒有任何意欲購物,而且我身心都很疲累,中午就一直留在二姐家休息,跟她吹吹水,講阿媽是非,跟她的狗狗玩,直至晚上她伴侶下班回來,去接了下課的姨甥,就一起到downtown的皇朝海鮮酒家食晚飯,都是些雞、魚、蟹、菜之類(抱歉沒有拍照)

近年多有錢大陸人移民到溫哥華,已把那裡的生活指數扯高了,就以很有名的阿拉斯加皇帝蟹為例,十年八年前可能每磅還是賣十多加元,現在已升到每磅七十幾加元,但一隻皇帝蟹可能有二三十磅,所有單點這款已要千五加元(即是八千港幣)!但當晚圍住我們三張檯都有點皇帝蟹,還有其他海鮮香檳等等,二姐說有些客午飯也這樣吃,你說一般在溫哥華的打工仔怎能吃得起。

飯後就回家休息了,二姐住在downtown(當年李嘉誠發展的世博地),現在downtown的樓價已到一千加元一平方尺,雖然跟香港完全沒得比,但在加拿大是十分昂貴的,而且溫哥華生活指數高,跟她們去買菜,一個普通西生菜差不多5(HK$27),其他中式菜都是57元一小包。

八九十年代香港移民潮時,都曾經令溫哥華生活指數出現大升的現象,但二姐說現在更恐怖,因為現在來的大陸移民更富有,亦更捨得花,就是那種花錢不看價錢的狀態,跟當年賣了香港樓,拿著一筆積蓄來退休,或者是以專業移民身份來,還要打工的香港人,完全是兩碼子的事。二姐跟她伴侶仍然能繼續她們的生活質素,一來因為沒兒女,二來因為她們的工作跟這些有錢人有關。我二姐是裝修公司的室內設計師,現在少做個別工程,多數與其他建築商或設計師合作做大工程,而她的伴侶就像是財務顧問,專門培訓為有錢人籌劃資產管理的代理人,所以她時常見到新移民,拿著乾淨的錢、不乾淨的錢,總之就是好多錢,要找辦法轉移、保值或投資。

我來探親也是想吃中菜,但之前在矽谷三日已吃了幾餐,週六中午就到downtown的麒麟酒家飲茶,飯後駕車去Stanley Park附近走了一圈,之後我就去看她們玩冰壺(curling)

是的,我跟我二姐都是很西化的人,移民到了其他地方也一定融入。她們有自己的小隊,現在週六跟其他八九隊新手組比賽,當然,全場幾人就只有三個香港人,其他都是白人。我覺得看她們比賽比自己去購物更有趣,就留下來看。

不要以為curling是很悠閒的運動,單只是在冰上走動要平衡不跌倒就要動好大氣力(我姐就在上星期跌倒額頭出血),刷冰也不是開玩笑的,我相信她們每週運動後手臂膊頭都會酸軟。




晚上姐有住在Richmond的朋友想跟我們吃飯,就走到那城的Kiyo Sushi吃日本菜,亦是唯一一次有拍照。終於發現一樣比美國便宜的東西(也比香港便宜),就是日本菜,而且質素高,物有所值。





星期日早上六時起床離開,晚上九時才到家了,第二朝就上班。總括來說是一個非常漫長勞累又舟車勞頓的一星期,但因為多年無見二姐及姨甥,也是值得的。

今年的生日禮物:Rimowa Hybrid Hand Carry。真的夠輕易推,好用。













13/1/2016

舊事 - 前夫

又乘飛機了,今次去矽谷總部培訓新同事,之後的週末轉飛溫哥華留兩天探望二姐及姨甥。可惜天氣預告是凍及有雨,不過廿多年前跟前夫去過溫哥華一次,大路的遊客景點我已去過,今次主要是探親。

我很少在這裡提我前夫,可能因為離婚已久,大家亦無再見面,對對方的生活沒有影響。也可能是對他有歉意吧,畢竟分開的責任主要在我身上。

前夫一家是由上海移民到香港,之後再有部份移民到洛杉磯及溫哥華,可説是典型的移民一族。只是講他一家,就反映了現代中國人的血哭史。

前夫父母都是知識分子,上海交通大學工科生,共產黨統治時,媽媽的父母跟較年輕的子女先來了香港,但媽媽當時已跟爸爸在一起,沒有離開留在上海。

文化大革命殺到,爸爸父親是生意人,被批鬥是必然的,他倆亦逃不過,當時在大學研究院工作的他們已婚有個兩個兒子,被鬥的他倆被下放到西安,為了年幼兒子安全及不捱苦,把大兒子留在上海給爺爺照顧,帶了仍非常小,爺爺照顧不了的細兒子,亦即是我前夫去西安。

話說是下放到西安交通大學,但其實是「建造」西交,聽說是做泥工建築之類,時不時的精神批鬥更不用提,一過就幾年,不知是否有影響,媽媽的身體變差,後來發現患癌。

在港的公公一家,應該一直努力想把他們弄出來,但當時是文革啊,香港跟大陸互不通行。弄了好幾年,終於找到機會把他們從西安運到香港,但一直仍留上海的哥哥就沒有辦法了。前夫來港時好像是十歲左右。

來港後父母本來進了香港大學研究院,但媽媽的病情轉差,爸爸轉職到工廠當管理賺多點錢,而到醫院陪治療,照顧一家家務與飲食的責任,就落在我前夫身上。所以他年紀輕輕時已有大廚的經驗,要他煑一圍檯也難不到他,連劏生田雞、水魚等等都可以,因為中學生時已要照顧媽媽的食療。可惜媽媽捱到他高中時就離開了。

還記得哥哥嗎?當年在上海一別,媽媽跟兒子就永別了。爺爺去世後,哥哥就剩下自己了。

八十年代香港前途會談時,前夫的大姨先移民到洛杉磯,經過一翻努力,終於把哥哥以海外留學身分弄到洛杉磯。去洛杉磯時路經香港轉機,爸爸跟兒子,哥哥跟弟弟,經過十幾年,終於見到面吃了一頓飯。

公公去世後,婆婆跟細姨舅父一家移民到溫哥華。爸爸後來再婚,但是爸爸一直工作的工廠北移,爸爸只會週末回家,幸好前夫已進大學搬離家,避免只有兩人太尶尬。而我,就是這時入讀中大認識他的。

九三年暑假,已秘密結婚的我倆,在假期我想到美國北卡探我的契爺契媽,就提議他一起越美加陪他探望親人,我中途離開幾天獨自去北卡。雖然在溫哥華跟他親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,但起碼讓他見到難得一見的親人了。

多年沒聯絡,已不知道他家人的情況了,前老爺有否移民也不知道,但前夫自己有個美滿家庭,只是因為工作關係一家大小每隔幾年就要到不同地方生活,他真是飄泊的命!祝願他及家人身體健康,生活如意。

3/1/2016

老人家

五年前我在blog裡寫了篇關於老公嫲嫲的文章,重溫在這裡

過去五年,嫲嫲仍健在,今年應該98歲了,老公之後再獨自去佛羅里達州探望嫲嫲一次。我想他今年應該又是時候要去看她,原本想趁他問我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時說,你去探嫲嫲就是我的生日禮物。

怎料老公姑姐及姑丈說聖誕前會與嫲嫲來北卡,然後順便去另一個州探望親戚,在北卡的幾天會住在老爺奶奶家(即我家隔幾間屋),而老公又放大假,真好,這樣大家可見到嫲嫲,省下老公南下的時間。

過去幾年,一直有聽老爺奶奶說,嫲嫲的身體及精神狀況一直持續向下,已不能照顧自己日常生活,記憶衰退是必然的,已有點老人痴呆亦有點精神錯亂,有時甚至會忘記自己身處何方而慌張。但她仍堅拒入住護老院要自住,亦已是老人家的姑姐及年紀更大的姑丈,成為每日照顧她起居的支柱。

他們來的幾天我都要上班,只在晚上一起吃晚飯,我亦親身體驗到嫲嫲現在的狀態。

用助行器(walker)的她,現在已不能走太遠,站立與坐下都要人幫,大小便亦有困難。肩膀與雙手都不能伸展太多,只能接觸到非常近身的東西,例如吃飯時,她用叉只吃到近自己碟邊的食物,碟另一邊的她已拿不到。聽覺當然亦比常人差,更嚴重的是理解力也差,要將說話簡化為幾個主要單字她才明白。

精神狀態也弱,第一晚老公坐在她旁邊,但她一直誤認老公為老爺,超過一小時後,才了解到坐在身旁的是孫,不是兒子。

你說嫲嫲身體很差嗎?又不是,因為她五臟六腑都正常,沒有什麼長期病患又不需長期服藥,她…… 只是老了。

要照顧她的最大難處,是她仍然非常頑固硬頸,例如她拒絕坐輪椅,拒絕穿成人尿片,當然拒絕去顧老院。而且她自尊心超強,有時拒絕人幫但自己又做不到弄得一團亂,再加上現在夾著時不時的經神錯亂令脾氣更差,對姑姐時常罵得兇,也會偶爾以為被他人陷害說要報警叫救命。

為什麼不強迫送她到顧老院?某程度上,已經太遲,以她衰退的速度與現在的狀態,估計不會捱到幾年,如果現在在她極度反抗的情況下送她進去,很大機會是為她提早了結,姑姐老爺等人未必忍心。如果五年前或更早前,在她精神狀態還很正常時安排了,讓她有多些時間適應,可能會好些。

可惜的是,照顧她的人,都因為身心的壓力,漸漸變得更欠耐性。姑姐是聖人,脾氣也非常好,到現在還很和善,而且她是嫲嫲的主要照顧人,但她自己已近70歲,今次見到她自己步行也不太方便。而姑丈、奶奶、甚至老爺,都會批評她的麻煩及因不能自理而產生的不方便,幸好嫲嫲聽覺不好聽不到。

目睹一切的老公跟我二人,除了悲哀之外,還可以怎樣?

大家在Facebook都可能看過有人傳送一段訊息,大概是:我們嬰兒小孩時,因為不能自理,父母要餵食、清理大小便等等都覺得理所當然。而長輩老弱到一個程度,思想及身體機能,都可能會回復到小孩階段,為什麼角色倒轉要我們照顧他們時,會覺得這麼為難?

我坦白承認,我是在講風涼話,因為我不是每天面對,每天照顧嫲嫲的人。

但在第二晚晚飯,再聽到長輩們批評嫲嫲用手吃雞肉弄髒雙手,又說她小便弄髒客廁,我忍不住口了,對住一班長輩說:你們就當她是兩歲小孩吧,如果大家都這樣調節好思維,看到她不能自理時就不會那麼煩厭,對自己的心情都會好些。奶奶最初還反駁說嫲嫲會用粗言罵人,我就說有些兩歲小孩不只罵,還會打人啊!其實我亦真心好敬重幾十年來不離不棄,照顧嫲嫲的長輩們,我只是希望他們能用一些方法,減輕因此而要承受的壓力及不滿,免得互相折磨。

幸好我沒兒沒女,跟本就沒有想過不進老人院,環境是好與不好已不重要,起碼沒有後輩可連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