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打鐵趁熱,快快把這一篇寫完,不然我會失去動力寫。
這篇是繼上一篇防彈Proof專輯回歸那文章的延續篇。
首先要照顧一下我的非阿米讀者們。防彈在每年的出道周年慶祝活動中,都會有一個大家聚在一起聊天,說說過去一年的影片(近年就會一邊吃喝一邊聊),一般都是些互相取笑又互相鼓勵的談話,讓粉絲看他們在輕鬆的氣氛下打打鬧鬧。
今年九周年的聚餐影片,開始時都是這樣的,成員先向飯說現在不再一起生活,各自有自己的家了,然後就取笑忙內Jungkook的家居佈置奇怪(其實分開住幾年前已開始,不過有些飯是要等他們自己親口說才信,好像有關防彈的一切,沒有他們/官方溝通過就不准/不會發生似的)。
今次聚餐內容的分別,是後大半部份,由隊長RM開始,向阿米表達近一兩年因各種因素,漸漸對團隊的定位及未來失去方向,覺得需要些時間各自修身/休息/做自己想做的項目,再以更好的自己回到防彈......部份成員也透露,九年來一直專注在團體活動,有時候想嘗試防彈以外的東西或想呈現自己非防彈成員的一面,都會猶豫甚至漸漸不再提出...... 要消化團體的行程,難免忽略或欠缺時間/精力同時兼顧個人創作...... 創作(填詞)時,以前是有很多東西想寫但欠技巧,現在是有技巧但實在沒有什麼想寫....... 等等一連串向粉絲表達在進行團體活動時感到疲憊、失去方向或受約束的感覺。
然後他們就順道帶出成員們將各自進行個人活動/行程,包括出個人專輯(不再是mixtape之類),也有可能是其他類別的活動,或只是休息,以往頻密的團體活動將會暫停,但會重新再拍攝防彈的自家綜藝節目Run BTS。
但因為「團體活動暫停」這描述,在影片播放翌日引來世界四方八面媒體不同的傳釋,也導致防彈所屬母公司HYBE股價一天狂瀉26%,市值一夜蒸發了121億港元。公司立即澄清防彈不是解散(有媒體引用當年One Direction宣佈暫停團體活動但形同解散相比),個別成員們亦透過社交媒體澄清不是解散,而是展開個人活動,團體的活動還是有的。
為著不想不是阿米的讀者們有誤會,我也在此放上聚餐的影片,希望你們也會看看(相關部份由21分鐘開始,錄像有中英文字幕。
在未說出我對他們暫緩團體活動的感想之前,我想說說這個錄像引發出來的小股災及公關災難。
雖然是成員間聊天的影片,但在拍攝前,相信他們一定有商討過將會提及的重點/題材,而拍攝完畢,亦要剪接及加字幕,整條影片一定是有工作人員整體看過一次才播出來的。
不知道是成員們在暢所欲言時忽略了,還是事後剪輯出問題,但很明顯地,這段影片並沒有提到公司事後澄清的重點,就是防彈成員將會“同時”進行團體及個人活動,反而在影片可以明顯看得出,成員們在可見的未來,都只會專注個人活動,其中幾個的時間表都已排好。唯一可以肯定的,是防彈沒有解散,大家都希望趁這段時間各自努力,為將來能令防彈長長久久在一起裝備好自己。
公司昨天還向媒體放風,說防彈考慮接受釜山市政府的邀請,成為八年後2030年世博大使!我一看到這荒謬的消息,完全覺得公司的公關也真太差,有什麼補救方法不用,要用這個! 1) 2030年世博主辨城市下年才決定,2) 防彈各成員與公司的合約都去不到2030年,就算接受邀請都可算只是以個人身份,3) 去為一個活動做大使算什麼團體活動?真的難聽點說一句,即使那時防彈已正式解散,甚至有成員已退出演藝圈或不在韓國生活,都是可以七個以個人身份應允去做大使的。只是年份遠久一點,即使那所謂活動多虛無,都可以令市場/粉絲賣帳嗎?我不知其他飯是否聽到什麼澄清都好高興,我自己就是聽完有可笑的感覺。
大家有沒有留意到,無論是聚餐當日,或公司甚至成員們在事後的澄清,都避開了一個重點:就是暫停的是什麼活動?澄清後說團體仍會同時進行活動又是什麼活動?
不明而喻,不用他們說出口,我也知道所謂「暫停團體活動」,就是可見將來,都不會發團體專輯,亦不會辦團體演唱會。這兩項工作所花費的時間與精力太多,也不切合成員們想各自發掘自己的藝術風格/方向的意願。簡單說,所有跟防彈團體與“音樂”上有關的工作,都會暫停。那是否任何演出都不做,我倒覺得非必然,如果是偶爾一次的邀約,不用花太多時間心機排練,不影響他們任何一個的個人行程,那見到他們表演的機會還是有的,但一定是罕有的頻率。
那所謂他們會同時繼續團體活動,又是指什麼呢?不用動腦筋,大家都知道他們仍是很多商品或公司或活動的代言人,還有廣告要拍,也要拍Run BTS,其實就是過去兩年來,他們大部份時間留在韓國又沒有出專輯沒有演出時,做的各樣工作,這些都是團體活動啊!不過也可以說,他們應該也會減少這種工作,因為不停化妝不停拍攝錄影些與音樂無關的東西,也不是他們想做的。
所以所謂「個人與團體活動共同進行」,其實就是個人創作/音樂/表演活動,跟團體的非創作/音樂/表演活動,共同進行。不過我相信,防彈與公司都不會把這安排說得那麼白,因為無論對飯或對市場來說,這也可能只是的一個妥協節衷性安排。不然如果真的有更實在的團體活動,尤其是與音樂相關的,公司或防彈成員一定會在聚餐後的澄清透露多一點。
再下來,就要說說我自己的感想,我要一再強調,這是我個人的想法。
其實單只為了隊長RM一個,我覺得要防彈停頓,甚至解散,我也會贊成的。
聚餐當晚,不是每個成員都有說出自己的感覺,但RM應該是說得最多的一個。自從2018年防彈在美國大紅開始,隊長的負擔就不是他們任何一個成員可以想像得到的。那不只是要面對英語傳媒,用英語回答的壓力,語言只是一個渠道,如何用非母語,說出像RM有心思的人想說的一切,我相信他一定很糾結。因為聯合國演說,被韓國政府的各種表揚,受美國總統邀請去白宮會面等等,他們不下一次說過那些機會雖然難得,理應要心存感激,但並不是他們追求過的。榮譽同時帶來壓力,過去三幾年,他們在一言一行,說句笑話,穿件衣服,見個外人,都應該比任何其他藝人謹慎,雖然可以說他們都習慣了,但這絕對並不代表那是他們的理想生活。防彈少年團這個名稱,應該讓身為隊長,無時無刻要代表團體發言的RM,感到很無力及疲累。
這樣的光環戴在頭頂,也令他們不懂得如何繼續音樂創作道路。以後所有防彈的歌,是否一定要帶有正面訊息?是否一定要帶深邃意義?幾首英語單曲的歌詞不屬防彈風格,但韓文歌的歌詞,又主要是RM一個人負責(rapper自己說唱部份除外),有點像全隊人就是等他,等他有靈感,等他帶頭走一樣。不記得是去年還是再之前,他在一段跟成員的對話說,自從2018年發行Mono後,就沒有動力寫個人的歌了。那是四年前啊!也是他們在美國起飛的時候。如果連過去兩年他們算是較悠閒的日子,RM仍然覺得疲憊或虛空,那一定是很難捱的日子。他想休息,停下來不用去想任何關於防彈團體方向、團體創作的事,我作為一個粉絲,會高高興興的鼓勵他去做。如果我要批評的,就是已去到這樣辛苦的樽頸,我寧願他們今次出Proof不要出新歌 (請大家不要說Yet to Come歌詞多有意思,夾硬出的新歌真的不出色)。
其他成員有些是想嘗試個人創作,甚至可能想試試與音樂無關的領域,也有只是不想只維持著九年來,唯一是防彈成員的身份/面貌,但礙於防彈的日程很頻繁,根本不可能抽得出一段較長的時間,集中做自己想做的。有不少KPOP飯拿這個飯聚來批評,說其他所有KPOP團都一向是團體/個人活動同時進行,有什麼大不了要說得那麼誇張。
防彈少年團跟其他韓團不同,是他們算是在KPOP史以來,最長時間只專注做團體活動的一個組合。當然,三個rappers都出過mixtapes,但前題都是在不影響團體創作/發行/巡演下進行,就是你可以犧牲你的休息時間做,但不要影響任何團體工作。而防彈的團體工作時間表,算是行內數一數二頻密的,上一篇我都說過,以前他們兩年出三張專輯,還要同時每年都在進行巡迴演唱會當中,你用這種速度的工作量跟其他三幾年才出一張專輯,空白期除了偶爾做些綜藝節目,也可能極少參與歌曲創作的韓團比較,然後就說沒有什麼大不了,跟這些人談是對牛彈琴。
而且防彈某程度上,亦自掘陷阱給自己,一直強調七個成員都是將團體放第一位,多年來都以此為榮,以此為與其他韓團分別的界線,現在要展開個人活動,是不可以像其他韓團那樣,只是來個公司新聞稿,說成員XX將於X月X日出個人專輯就可以的。煞有介事地向阿米/公眾宣佈他們將會展開個人活動,我覺得是需要的。不然誰先出來,都會被其他六個的唯飯甚至團飯攻擊。由防彈他們自己說出口,也是需要的,因為阿米圈內(尤其在亞洲),實在太多不知道一間娛樂公司是怎樣運作,也不知道防彈成員們與公司的關係是如何,就凡事都一咬定任何安排都是公司不妥當的粉絲。
雖然說公佈的安排是洽當的,但並不代表內容及效果不可以做得更好。我想公司是想讓阿米看到防彈成員們較真實較赤裸的自白,但忘記了兩個重點:1) 阿米看到成員哭或者激動,就會失去理性,2) 現在的防彈已不是只屬於阿米的普通韓團,他們的每一舉動,都受韓國本地及全世界政、經、娛樂文化媒體極度關注。就這樣把這一個影片放出來,他們以為會有什麼後果?
我個人而言,我一向都不太介意防彈解散的,這個大部份飯接受不了的底線,我是一直都沒有問題的,所以在2018年MAMA頒獎禮,他們提及在談續約時也有考慮過解散,我那時候也是沒有太大感覺或感觸的。
我身為一個入坑多年的阿米,跟我飯的防彈少年團的關係是這樣的:他們跟我的每一個經歷,每一次雙方的付出,都是一筆勾銷的。
這話怎樣說?
就當去演唱會吧,我的付出(體力/金錢/時間),在欣賞到他們演出那一場/幾場演唱會上互相抵消。這樣說好像是很一般消費者。又例如,我努力為他們投票,一起幫他們贏了某些獎,他們得獎時我身為粉絲得到的快樂與自豪感,亦都與我的付出就此抵消。花錢花時間刷榜也是,他們拿了Hot 100榜首,我那時得到的快樂,就與我的付出互相抵消。買周邊如是,去跟防彈出現過的地方旅行如是,甚至在這個部落格開始寫防彈也如是,在我得到那一瞬間快樂的同時,我的投入與付出就已經抵消了。
為什麼我會寫這些?我想說的是,防彈今日的成就,沒有欠了我什麼,亦因此,防彈明日或更遠的將來,他們想怎樣,都不用考慮我這個粉絲。我撫心自問,過去七年,從他們七個小朋友得到的快樂與經歷,絕對蓋過我人生中很多其他範疇得來的快樂,所以即使他們今天公佈要解散,我也只會深存感激。他們一直以來,都沒有虧欠我什麼,所以更不用像他們時常掛在口邊的“我們會更努力回報阿米”!都沒有欠我什麼,又說什麼回報?我亦希望他們不要覺得虧欠阿米飯圈什麼,想要怎樣前行就開開心心地去出發。
如果我感激他們在與我存在的這個時空曾經有交叉過的話,我絕對不希望他們為了飯圈的期望而毀了七個人自己的快樂。我個人反而有點好奇,會做個人音樂的成員,會否有一個會繼承防彈的音樂風格,還是所有人都會脫離防彈風格。
當然,我也知道,飯圈內大部份人都不是這樣想的,尤其是近一兩年他們大紅後才加入的阿米,有不少都想親自去看一次他們的團體演唱會,更有些自我浪漫化,以為他們會再辦簽售會有近距離見面的機會等等。不如這樣想吧,沒有去過,沒有親身感受過,讓感覺只停留在看演出錄像的程度,沒有大起大落,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!我真的不是在說風涼話,這是我這個看了很多演唱會,可能已上了癮的粉絲的由衷之言。
大家都要有心理準備,他們各自展開個人活動,三幾年後,可能會改變心意,即使名義上不解散,也可能不會再以防彈少年團名義再出新團體音樂或進行音樂類演出,如果他們那時候真的這樣想,我希望大家都不要用這時他們的說話綁架或罪疚他們,而能好好地祝福他們。